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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开了家“鸡婆”店(二)

平溪江渔夫 肖正 2023/12/19 9:55:01

天气突然就转冷了。

今天坐在家里烤电火。

闲着也是闲着,那就扯扯卵蛋,继续敲些手机里收藏的文字。

前面写到我店铺对面准备开一家鸡婆店,老板陆续搬来了一些沙发茶几之类的,还在门口挂了一层琉璃帘子,碰一下叮叮咚咚清脆响,将个店铺打扮得暧昧又恋恋风尘的样子。

可接下来,店门一直紧闭着,并没有如期开业。

老板急不急我不知道,因为他好些天都没有出现了。

但周围一些人似乎都比较急,不管是开店的还是路过的,特别是男人们,总会在茶余饭后装作无意、实则非常有意地谈论着。

我也是比较急的,我还希望它开业,能给我门前冷落的店铺带来生意呢。

我斜对面是一家小诊所,一个湖北佬开的。

这个湖北佬有事没事,会溜达到我店里来聊聊天。

这天是阴天,没什么生意,他又闲庭信步来到我店里。

“你对门店铺开业后,以后你就方便了,想要的话,连话都不用说,招一下手就过来了”。

我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倒是你以后走路要小心,经过的时候,如果斜一下眼,你老婆晚上肯定要你把公粮交尽。

“兔子不吃窝边草,那是因为窝边草不够鲜嫩和诱惑,再说,还有一句呢,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

“要说近水楼台,你就在他隔壁,只要张开嘴,月就到了嘴里,想吃圆的扁的肥的瘦的随便选”。

我们这样闲聊着,一分一秒地打发着2012年这个无聊而闷骚的春天。

话说我们这条街,这么多做生意的,只有两家店真正赚钱。

一家是这湖北佬的小诊所,一家是一个开六合彩单的潮州小卖部。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小诊所是怎么赚钱的,只是认为现在药店多了,价格也要竞争,能赚也赚不到哪里去。

跟湖北佬熟了,才慢慢了解他一些赚钱的内幕。

比如做B超,他机器都没有,有客户需要,他只需打个电话,就会有人骑个摩托车过来,机器藏在一个帆布袋里。取出来插上电,几分钟的时间,80块钱就到手了。

如果想知道是男是女,另外还要多加几十块。

还有更赚钱的就是接生。

说到女人生孩子,这可是一件大事,决不可以马虎。

虽然我一直认,女人生育是一种天性,是作为人的自然功能,跟吃喝拉撒一样稀松平常。只是人类历尽数千年的演变,现在慢慢变得娇贵和娇气,生个孩子也像什么什么似的,还要专门开个妇产科来为她们服务。

我以前在家里养猪,看着母猪生仔,有的站着生,有的母猪还边走边生,小猪仔一个接一个的落下来,全没有人类那么娇贵。现在在医院生育,稍微慢一点,医生就不耐烦了,直接一刀剖腹。

我就想,如果这样发展下去,女人生孩子的功能和能力会越来越弱小,数千年以后,可能这能力就失去了,全要靠手术刀来生孩子。

话虽这么说,像我,也不敢拿自己的老婆去推动人类功能的进化,还是坚决要去正规的大医院。

但是,还是有很多人不去的,连不正规的小医院都不去,就找身边的小诊所接生,一方面是花钱少,另一方面是躲避计划生育。

所以,湖北佬的生意自然也就有市场了。

跟他走近了,又不是同行,我就问他:经常看到新闻里说黑诊所接生碰上难产死人什么的,你就不怕么?

怕什么?一般我们接生的,都是在我们这里照过B超定时检查的,只要胎位正单胎顺产,其实没什么风险的,如果胎位不正,我们会建议她去医院。

多的时候,我老婆一个月接生7、8个。湖北佬说。

收入最少也有8000以上吧,加起来可能就是10几个小时的工作量。湖北佬继续说。

另外,还有一门更赚钱的生意,那就是治疗性病。

称他为医生,这是一种尊称,其实他是无证无照的黑诊所。

当然,那时候监管也没现在这么严,像这种小诊所,在深圳东莞的城中村里到处都是。

不过,退一步说,就是那些大医院的专家教授级人物,看起来表面光鲜,正襟危坐,在我等下里巴人面前人五人六的,其实大多数也是满肚子的坏下水,烂心烂肺之外,剩下的也只是一副色彩绚丽的花花肠子。

性病这东西,藏在人身上最隐蔽的部位,即使你周围全部是性病患者你也无从知道。当然,这有点危言耸听了,咱们美丽的大社会还不至于到了这种程度,2012年毕竟才过了两个来月,是不是地球真的会毁灭,还有十个月的时间来证实。

但是,你周围的性病患者决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少。

比如,我对面面包店的那个店主,也就是那个福建少妇的公公,差不多快60岁了,就在湖北佬这里打过N多次针了。

他抱怨说,他就在径背村里去搞过两次,还带了套的,怎么就中标了呢,每天又痒又痛的,所幸他老婆绝经多年了,对那方面没啥需求,否则一旦发现,说不定小小面包店又会成为炮火硝烟的伊拉克战场。

他说,他连抱孙子的时候都要特别小心谨慎,害怕一旦传染给孙子,那他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还有,街口摆水果摊那一对年轻的邵东夫妇,也是偷偷摸摸地在湖北佬这里治疗好久了。

那女的看上去古灵精怪的,也没乱来过,怎么就染上了,开始自己还不知道,又把她老公也染上了。两公婆做个水果生意,每天起早贪黑的,两年来都是同床而眠,这性病又来自何方?

这对年轻的夫妻,为了治疗这个性病,也去过不少大医院,往往以为好了,其实没断根,病毒一直都暗藏在身上,时不时又复发,痛苦是自然的。

那女的对湖北佬说,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想,死了干净,我以前还时不时去买她的水果,看她的小手嫩葱一般地挑来选去时还心怀邪念。虽然邵东佬卖水果都是6两、7两秤,但看我是老乡,自己做生意店里有电子秤,每次给我的都是8两称。

8两虽然不是准称,但价格比超市便宜,算起来也不亏,所以大家心知肚明相安无事。

只是没想到,我曾经吃过的水果,原来都是一双性病患者的手摸过的,你叫我情何以堪?

我发誓,再也不买邵东佬的水果。

写到这里,有朋友可能急了,肖大哥啊,你写对面开了家鸡婆店,怎么都写这些鸡零狗碎的事,对面到底有没有开业啊?

朋友们,对不起,对面一直没开业,我比你们还急啊。

一个星期以后,那个瘦瘦的潮州鸡头终于出现了。

他来我店里买烟,我装作风淡云轻地问他:这些天去哪了,还不开业啊?

潮州佬说:这些天去了关内,到南山参加一个会议。

我问什么会议?

他说,全国鸡婆组织联盟年度会议。

我问,还有这种会议么?

他说,当然有,这是江湖上的,每年都会召开一次,全国各地的鸡婆组织都会派代表来参加,剖析行业现状,规范行业操作,指引行业前景。再怎么说,我们这一行也是下半身的民生问题,既有存在的合理性,也能促进社会和谐,减少犯罪的发生。

这个,对于诸位看客来说,也许比较新鲜,但并不能否认其存在。

就像1994年,在长沙举行的那次规模宏大的全国扒手联盟组织年度会议一样,当时,全国各省市的扒窃高手、各路扒王及一年一度的扒科状元,济济一堂,齐聚长沙,不但现场表演了各种令人叹为观止的扒窃武艺,同时还公平公正地选出了长沙德高望重的扒手世家第三代传人三两秤为“全国扒王”。

据说,三两秤的扒窃水平已经到达出神入化的境界,嘴里含着三块刀片同时还能谈笑自如,当场不少高手表示不服,三两秤让他们分两排对面站立,自己边说边笑从中间走了一趟,走到尽头时,数十个钱包均已全在三两秤的怀里。。。。。。

又跑题了,还是说回到我们这条街上的各色人物故事吧。

下次再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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